岑漪的体温透过单薄的中衣烫得他心口发疼。
“抱紧。”带着血腥气的唇擦过他耳垂。
砚安下意识用从吩咐抱紧了岑漪的手臂。
砚安微颤着,手指死死攥住妻主的衣襟:“死、死了…可怎么办?”
仆侍的尸体在地上上抽搐两下便不动了,喉间匕首在血水中泛着幽光。
砚安隐约瞧见仆侍身下渐渐晕开的暗红,胃里突然翻涌起酸水。
他捂住嘴的瞬间,岑漪已经扯下半幅纱帐盖住尸体。
“叶曲。”
岑漪突然对着虚空轻唤。
屋檐阴影里倏地滑下一道黑影,像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跪在血泊旁。
是消失许久的叶曲。
叶曲模样没怎么变,只是憔悴了许多,侧脸上还多了一道伤疤。
“殿下。”
“半刻钟。”岑漪剑尖挑起仆侍的腰牌扔给叶曲,“我要你变成他。”
“是。”
叶曲撕开仆侍的衣领,刀片沿着尸体下颌线游走,发出令人牙酸的剥皮声。
砚安一阵反胃,也分不清楚是害喜还是恶心。
“别看了,去榻上歇着。”
叶曲已经揭下一整张面皮。他解开自己束发的布带,竟从布带中取出了些小巧的瓶子。
叶曲往脸上涂抹某种胶质,然后将血淋淋的人皮覆上去。
胶质遇血即溶,那些皱纹与老年斑竟渐渐鲜活起来。
随机胶质变硬,那面皮像是被吸收了水分迅速干瘪起来。
砚安被岑漪按在怀里往床榻方向带,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只见叶曲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将某种液体倒在尸体面部。
血肉遇水竟嘶嘶作响,发出难闻的气味,转眼化作一滩黄水渗入地砖缝隙。
叶曲将某种药粉撒在尸体衣物上,锦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风化,最终变成一堆灰白色碎屑。
“闭眼。”岑漪的掌心覆上他双眼,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他后腰,“当心台阶。”
将砚安塞进被子里岑漪转身开了窗,屋内浑浊的气味经由雨水的味道一冲,片刻便消散了。
“王府的易容术还是有弊端,这味道太难闻了一些。”
岑漪关上窗,重新回到砚安身边。
此刻叶曲已经变成刚刚死绝的仆侍,对着砚安一拱手。
“小郎君,我就先出去守着了。”
面皮服帖,叶曲笑眯眯的退出去,表情上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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