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道,阎王判决,这是狱阎王的能力之一,可以判决被它锁定的目标是否在说谎,说真话则相安无事,一旦说谎,对方的舌头就会自动伸出来,被狱阎王强行扯出,放入自己口中咀嚼并吞食掉。
实际上,被拉出的舌头并非是真正的舌头,而是在地狱道的诡异能力的影响下,与被判决者性命相关的产物,那上面寄宿着某种决定生死的言灵,一旦被狱阎王吞食,被判决的人则必死无疑。
“得罪了。”长门轻声说,看向蝎的目光中透出些许歉意。
下一刻,他暴起出手,抬手便掐住蝎的脖子,将他缓缓提起。
“咳咳~”
蝎咳嗽着,他完全没有看清长门的动作,随着呼吸逐渐急促,那张清秀的小脸一点点涨红。
“接下来,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不要撒谎。”长门的声音有些肃穆。
蝎不受控制地抬眸,目光透过燃烧的火墙,与狱阎王那双古奥森然的轮回眼对视,那一瞬,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侵蚀着他的全部。
他只感觉自己就像被固定在砧板上的鱼肉,等待着利刃的凌迟。
在近乎死寂的心跳声中,长门开口了:
“说出你的来历、任务、以及关于未来目标的一切。”
蝎感觉到那只铁钳般的手掌微微一松,空气流入肺中,他恢复了重新说话的权利。
他的眼中闪过某种倔强,平静地开口:“我叫蝎,来自砂隐村,我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遗孤……”
少年的自述宛若一段潺潺的溪水,初始清净怡然,流淌过鲜花环绕的小径,直至汇入江河,愈发波涛汹涌。
谈及背叛,谈及谎言,谈及追求,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控诉,以及在麻木中失去一切的不甘,那眼中的恨意,就连长门与卑留呼都微微发怔。
长门轻叹一声,此时此刻,就算没狱阎王的判决,他丝毫不会怀疑蝎口中的一切。
卑留呼则是默默感叹,蝎心中的恨意他早有体会,假如此刻给他安上一双写轮眼,怕是能直接开启万花筒了。
时间静静地流淌着,似乎过得很快,又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蝎结束了自己的回答,只觉得口干舌燥,内心情绪汹涌,仿佛波涛起伏的海面,迟迟不能平静。
整个过程,狱阎王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全神贯注,冷冷地盯着他。
长门彻底松开手,解除了狱阎王的通灵。
“师叔,他没有说谎。”他看向卑留呼。
“嗯。”卑留呼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难得严肃起来,“蝎,你通过了考验,我可以告诉你三代风影的情报,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我不骗你,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极有可能遭遇三代风影,但那个地方充满了不确定性,你完全可以等我们回来再说。”
“不,请带上我。”蝎固执地望向卑留呼,“我要亲手,为父母报仇!”
“何必呢?”长门摇头道:“三代风影并不一定在那里,更何况,如果真的带上了你,你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可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知道太多,我和师叔都无法保证你的性命。”
“无所谓。”蝎微微仰头,目光飘忽,“我已经……厌倦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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