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和帝就有足够的理由关押大理寺卿,然后再从他的府中收集足够的实证定罪,这样才不会让惊动涉及的官员,方便收网。
宸皇贵妃也扭头好奇的看着言卿月,言卿月放下勺子,恭敬的坐好为安和帝解惑。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其实就是陛下故意中的局。”
“哦!”
“城中突发疫病,禹州、泉州、昌州又发生如此大事了,而帝都城中官员却闭门不出,无人顾及,站出来解决问题。虽有些官员像是被监视禁足,也无兵权在手,有些官员也可能是胆小怕事,可总不会一个反抗的都没有。所以我便猜测这可能是皇上的安排,是借机看清楚朝中的大臣。
在者就是,皇上竟然将护城司和皇城司的兵权交给了大理寺卿,而不是交给太子哥哥。
还有就是皇上和太子哥哥说的慎字,那时我便一直在想这个字的含义。后来又想起来,我在醉月轩晕倒的乌龙中,父亲曾利用这件事抓了好几人,只是后来好像那几人在大理寺无故身亡,之后就没有后续了。
只是那件事以后皇上好像开始重用和信任大理寺卿,把很多重要的案件都交给大理寺卿做。
我在长平山遇刺后,根据线索最后抓的那几人中,我留了一个活口,盯着的人回报。最近他毁容后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大理寺和路府外徘徊,父亲也曾对我说要小心路府的人,我便想着这因该就是针对大理寺卿的一个局。”
当然那人还去过丞相府和庆安候府,言卿月没说,缓了缓又继续道:
“其实皇上和我父亲和大哥早就安排好了吧,禹州的事,刑部也可以去查,并不是非得我大哥去,让我大哥去是只开方便大理寺卿在大理寺没了顾虑,一家独大,后期行事方便。
泉州的事主要是排洪,那工部可以去。让逍遥王去是为了放松敌人的警惕,而这些也正合了大理寺卿的意,只是殊不知也在皇上的计划中,对吧?”
安和帝和宸皇贵妃欣赏的看着她,点头表示肯定。
“而父亲走的时候就将逍遥军的令牌,王府守卫交给我,大哥走时又特意让鸿胪寺少卿关照我,便是早就知道帝都会有大事发生,担心我的安全,我便更加确信这就是皇上谋的一个局。
皇上将自己的暗卫交给太子哥哥,就是希望他可以在关键时候保证皇城的安全。而姨母失踪,皇上调动禁军和羽林卫搜查,也只是麻痹敌人,让他们都认为皇上昏庸沉迷女色,以此借机让禁军和羽林卫搜查。”
安和帝点头赞赏的看着她。
“说的确实不错,昭阳果然聪慧。只是你姨母确实是失踪了。”
“啊?那姨母可有受伤。”
宸皇贵妃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没事。我察觉时已经提早逃了,只是一直没有和皇上取得联系。皇上找我是真的,也是这样才让大理寺卿他们深信皇上为了找我不顾一切。但也因为月儿和明儿的聪慧,不然这事也不会如此成功。”
“确实如此,朕本意让太子在东宫坐阵,朕不在帝都,大理寺卿顾及太子也不敢乱来,又有朕的暗卫,帝都就不会出大事。朕在安排太傅处理疫病和平阳王出征西陵国进犯一事,只是这样一来也会暴露朕的意图,让大理寺卿察觉,提早做准备,不便后期行事。
只是朕没想到,太子如此信任你,竟然将太子令牌给了你,让你坐镇帝都。让泽王在东宫假扮他,自己去了前线,还提前让平阳王解决昌州一事,还有璟棠竟然也去了禹州。
而你也做得很好,用谋略让逍遥军一同守城门让大理寺卿忌惮,不敢发动兵变。又成功的解决了昌州灾民的吃住和疫病,没有让疫病扩散。
当时朕还担心,你找不到医者和药材,这疫病你不能解决了。没想到昭阳瞒挺深,自己身边的丫鬟就会医术,还有一家竞争激烈的对手商铺,倒是让敌人给你送药材。”
言卿月不好意思的笑笑,“皇上谬赞了。”
“不必谦虚,这事你做得好,该赏。朕在进城的路上受阻便晚了些,不过好在你也机智让逍遥军提前到,不然后后果严重。朕决定下旨加封你为昭阳公主,其余的你可还想要什么奖赏?”
言卿月没听安和帝说的奖赏,只是有些疑惑。
“皇上说在进城的路上受阻?”
“是,还是庆安侯父子来支援,不然可能还会再晚些。”
言卿月更疑惑了,那晚他抓到灾民中的奸细后,便写了张自己行踪的字条,第二天玲珑带人去,确实又见到了提早埋伏的黑衣人。
昨天听到大理寺卿亲自接了永昌侯,而不是平阳候,在皇帝不在,接一个无昭回帝都的王爷,其心昭然若揭。
她便知道安和帝若不想发生兵变,让大理寺卿扶持永昌侯上位,那么安和帝是要收网了。
而安和帝肯定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动向,收网可能就会给她递消息,她也可保证计划安全实行。若是不选择她,那她也可以帮一把。
于是就又仿写了一张字条,写的是言卿月安排人去接什么重要的人,而明天她会回帝都。
其目的就是让大理寺卿的人跟着玲珑去另一条路,从而误导引开阻止安和帝进城的人,让安和帝的人顺利进城。而现在……
“不应该呀?”言卿月呢喃道。
难道不是大理寺卿的人?那又是谁知晓自己治疗疫病时缺少了哪几种药材,提前收购?又是谁将带有疫病的箭射进来?还有又是谁刺杀她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如果自己猜错的话,那玲珑和庄子……
言卿月猛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宸皇贵妃和安和帝正疑惑着,看她站起来,宸皇贵妃忙拉住她询问缘由。
言卿月便将自己的计谋、疑惑和担心说了出来。
“月儿别担心,进城时,皇上想着以防万一大理寺卿狗急跳墙对庄子里的百姓动手,已经让庆安侯带人过去了。至于玲珑,若真出事了,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现在只能让禁军带着人去看看了。”
言卿月叹了口气,只能希望玲珑没事。而庄子,言卿月并没有因为庆安侯去了而放松。
关闭城门,私藏虎符,还有齐宁在候府书房看到的,上次遇刺的行踪等等,都让她对庆安侯信任不起来。
言卿月也只能坐下继续用粥,思考整件事情,复盘自己遗漏的信息。
原本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现在却又发现自己竟是在别人的掌控当中,现在回想起只惊觉后背有些冷。
若不是她为了更保险和安全,留了心眼,提前将逍遥军的令牌给了城门的逍遥军统帅。
若不是如此,只等着禁军救援,就当时的情况,大理寺卿恨她的程度,那她此时怕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只不过就是苦了宋璟棠了,也不知道禹州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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