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
萧皖洞悉着自己忽然波动起来的情绪，右手捂住了心口，平息着剧烈不安的心跳。
为什么呢。
“你言语有误。”她低声说着，开口时自己都有些讶异。嗓音低哑的不成样子，说出的话带着气声，连喉咙都有些生疼。
荼姃听着她反常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向了她。少见的，不动如山的奉炀居然能有如此情绪动荡的时候。
荼姃上前了两步，站到了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瞳孔。她细细看着她眼眸，检查着她眼中是否有莹白出现。
“你自己分明知晓，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你分明，什么都明白。”荼姃咧了咧嘴，脸上露出了个不大好看的笑容。
“不，你言有差错。”萧皖此时声音缓过来些，不似刚刚那般沙哑。
“嬴畟不是皇帝。他永远做不成真正的皇帝。”她说，随后她用力扣住了自己的心口，脚下后退了半步。
“如何不是？你扪心自问，他如今之于从前，到底还剩几分没变？他若不配成皇帝，这世上就没人能配坐那个位子。”荼姃忽然语气激烈起来，伸出了手，把萧皖面上戴着的面具拿了下来。
她面容有些狰狞，双眸虽平静着，可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却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她大口呼吸着，嘴角不能抑制的往上扬，带着整个身子都在起伏着。
“萧皖，别告诉我，你事到如今要给我来痴心痴爱那一套。为了那么点摸不着的爱情，要把自己的一切全交出去。”荼姃一把揪住的萧皖的领口，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
“你不是那样的人，也变不成那样。何况真到了你内力尽失的时候，且不论皇帝如何对看待你，你自己当真能受得了吗？”二人面对着面，靠的极近。荼姃语气动荡，可是面上却很冷静，只是定定的紧盯着她的双眸。
“萧皖，你受得了自己变成一个废人，要靠他人施舍才能续命的废人吗？”
沙沙。
忽然有细碎的响声传了过来，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的嘶嘶声，声音很微弱，若非听力敏感根本察觉不到。
日光之下，不知何时有一抹红色冒了出来，不浓厚的，围绕着两人，把温度陡然拔高了几个度。
荼姃只觉得萧皖身边的那一抹凉爽不见了，片刻间变得烘热的，能把人灼伤。
手臂上忽然多了一片赤红色，她来不及反应，一瞬间把面前的人推开了。她这一下力道并不小，萧皖被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不稳当的向后栽倒过去。
而荼姃收手之后片刻不停，另一手飞速运起内力，一把打在攀附上来的红雾上。
“主子！”身边传来一道声音，随后一个眨眼，萧皖身边就多了一人。
那人到了萧皖身边，伸手接住了被荼姃推开的萧皖。她毫无反应，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来，像是丢了魂似的。
“是啊.....”她呢喃着。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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