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谢昀可是三品官员,圣上亲封的振威将军。
战场上杀人如麻,当今世上还允许他在京城中留三百私兵备用……
一口气没上来,郑妄两眼一闭,头一歪真晕了过去。
青竹没了主心骨,一个劲儿喊郑妄,额头上冷汗直冒。
“少爷,少爷,少爷你张嘴吃药……”
郑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谢昀和苏南棠会被震怒的镇国公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围的侍卫也急了,郑妄是镇国公的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要是今天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用活了,家人也会被连累。
心神惊惧之下,一个个软了身体,没了斗志。
苏南棠朝南风点了点头,不愧是谢昀手下第一谋士,这出现的时机挑得就是好。
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郑妄一行人收拾了。
她适时开口,唤回青竹的理智。
“我可以救他。”
青竹正在拼命给郑妄喂药,郑妄却始终紧闭双唇,水都顺着下颚往下流,根本喂不进去。
更别提小指头大小的药丸了。
他闻言抬眸,眸底满是惊慌失措。
却见苏南棠拿出一个莹白如玉的药瓶,倒出一颗青色药丸。
刹那间,药香弥漫,令人神清气爽。
青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鲁府位置偏僻,等御医到了郑妄早就两腿一蹬,魂归地府了。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有几成把握?”
苏南棠半靠在谢昀胸膛,闻言挑眉,漫不经心勾唇浅笑。
“十成。”
少女声音笃定,青竹心里一惊,这谢小夫人他知道,安平伯府刚从杭州老宅接回来的大小姐。
本以为是个大字不识,粗鄙不堪的村姑,没想到竟然有这番胆识。
别管这药管不管用,苏南棠这镇定的语气便让人不自觉信服。
青竹拖着发软的双腿站起身来,能屈能伸,走到苏南棠面前,双膝重重跪下。
“求谢夫人赐药。”
苏南棠站直身体,眸色一暗,这青竹倒是个八面玲珑的妙人。
“银货两讫。”
求药,可以啊。
银子给足,立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青竹身上只有五万两银票,还是郑妄准备今晚去赎花魁的钱,他咬咬牙,跪行到郑妄身侧。
“少爷,得罪了。”
话落,他从郑妄怀中摸出一块儿令牌,令牌上刻有一个“郑”字。
羊脂玉做成,周围还镶了一圈金边。
他将令牌放在掌心,举过头顶,再次道:
“求谢夫人赐药。”
怕苏南棠不知道这块令牌的用处,青竹自觉解释。
“这令牌乃是国公爷亲赐,持有这块令牌的人,可以到京城任何一家钱庄支走十万两白银,一月一次。”
苏南棠垂眸,刚想去拿令牌,谢昀就眼疾手快一把将令牌拿起。
他熟练从怀中掏出手帕,仔细擦拭了三遍,将帕子丢掉,这才将令牌递给苏南棠。
“夫人,你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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