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清被救护车拉走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柯北和其他人员随行。
“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陈放斜靠在一边的墙上,脑海里闪过那些为了“蝴蝶”抓捕案付出惨痛代价的面容,像是走马灯,让他没有一刻活得安宁。
徐莛威知道陈放说的是实话,经营这么多年,他逃避制裁的手段已然炉火纯青,风正清的车祸铁定是他制造的。
只是有没有旁的人煽风点火,他也不敢妄言。
“还没消息?”盛乔笙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这回他没有找火,而是拿到鼻子边轻嗅。
陈放摇摇头。不过他又彻底查了一次云家的事情,这回他真有一些收获。他遇到了一个老中医,年轻时候跟风家有些交情,虽然上了年纪记忆混乱,但还是断断续续透露出一些关于风云两家的密辛。
风云两家从不联姻,但就在六十多年前,云家还真有位少爷跟风家小姐爱得死去活来,两人约了偷偷一起私奔,结果被下人举报了。女的被关在风家不到半月就自尽了,男被打断了腿,逼着娶了亲。不过不是什么好亲,他娶的女人就是举报他的下人的女儿。长得倒也过得去,命也是好的,新婚夜一举得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风家几位风华正茂的少爷相继去世,云家就把这男孩过继给了风家。好巧不巧,风正清正是这个男孩的后代。
也许云家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去一趟云家。”陈放一把拉开车门,上了车。
汽车打火的声音传来,盛乔笙朝着徐莛威使了个眼色,徐莛威朝着停车场飞奔而去。
月淋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除了精神不稳定,记忆也出现了混乱,有时候还说胡话。
从她身上根本问不出一丝一毫有用的事情来。
月蓁一直忙于处理盛家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去照顾她。没想到应嘉航主动提出他来照顾,还带了一个保姆一起住进了疗养院。
应崇山也会抽时间去和她聊聊天,散散步。
他把车子停在盛乔笙不远处,朝着他挥手。
盛乔笙走了过来,他的脚看起来动作有些不利索。
他上了车。
“乔乔,你的脚……”徐莛威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不让他想起那些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记忆。
“开车。”盛乔笙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
徐莛威不再说什么,一脚油门加速度往云家赶。
车停了。
放眼望去,古朴而不落俗套的别院映入眼帘,院落采用做西南朝东北的纳财风水局,园林设计更是如诗如画,错落有致的绿化带与小径将整座别院包围,别院中间是一处假山喷泉,绿瓦白墙,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矗立在园林之间。
这就是云城的云家。
若是以前,不提前几个月提交预约函,是根本不可能有进入这处别院的机会。
如今云家从爆炸发生的那一刻起,云氏就如同霁色一般坍塌了。
除了之前转让周家的茶铺外,云氏已然是个空壳。
云沁失踪更让岌岌可危的云氏集团内部一盘散沙,员工作鸟兽散。
好在政府部门已经稳住了局面,云氏如今是名存实亡了。
“你怎么不进去?”徐莛威一眼就瞧见陈放站在云家庄园门口左顾右盼。“莫非是特意等我们?”
陈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云家挺大。”
“云家可是云城百年名门。”徐莛威还是第一次进入云家,云家果然气派又低调。
盛乔笙径直走了进去。
听得有人在打扫。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手里拿着比他个头还高扫帚警惕的盯着来人。
盛乔笙不想理会小孩,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小孩一个纵步扫帚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准进入,否则小爷我立马报警。”他气势十足,声音却奶得毫无攻击力。
盛乔笙指了指后面,“警察。”
小孩看了过去,后面的哪里像警察,一群土匪,青天白日上门打劫。
陈放瞧出他的心思,急忙掏出证件:“我是警察。”
小孩默了一秒,扔下扫帚,上前查看陈放的证件。他看得很仔细,最后还把证件贴陈放脸上对比,就在陈放以为他要吹毛求疵挑毛病时,小孩一口老成音:“你这照片谁拍的啊,没本人帅。”
徐莛威忍俊不禁。
“证件什么的不重要,你们得等张嫂回来,她去买菜了。”小孩识趣的让开了一条路,指了指沙发,“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点水。”
“你是云家什么人?”徐莛威很是好奇,这小孩像只猴儿,精得很。
“我是云家——老管家在垃圾桶捡来的便宜孙子。”明明是凄惨的身世,小孩却一脸得意,看来他太小,也不知云家生了变故。
云家老管家?陈放在脑海里翻阅了一遍云家资料。他是云家的老人了,但好像耳朵不太好,负责云家的卫生和绿植。上次带到警局,胡灵蝶啥也没问出来,还差点把老人给弄到医院。
他上次就怀疑过,那么大年纪,能够打扫好云家吗?
“这么大的地方你爷爷一个人很辛苦吧。”陈放试探道。
“不啊,张嫂和我都会帮助他,更何况还有林姐姨姨帮忙呢。”
“那你挺能干。”陈放一边夸奖,一边引开小孩的视线,盛乔笙趁机上了楼。
“哎,你不能上去。”
没想到小孩耳朵灵敏,轻微的动静也让他发现了。
他赶紧追了上去。
盛乔笙已经打开两道门。
看来卧室在三楼,二楼是客房。
“擅闯私人宅院,就算是警察也不行吧!”小孩再次拦住盛乔笙的去路,眼中对他们的排斥愈发强烈。
陈放正打算跟他讲道理,徐莛威已经把手机递给小孩,“你看,你家淋姨姨找你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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