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之后,她进了东侧殿的暖阁,只见皇后余少云正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
画屏赶忙上前,跪地请安,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忐忑:“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我家汪贵人自进宫以来身子一直抱恙,昨晚里又感染了风寒,病情加重,故而未能前来请安,特让奴婢来向娘娘请罪,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余少云放下书卷,目光落在画屏身上,神色淡淡地问道:“你家主子病了?可请太医看过了吗?”
画屏忙答道:“回娘娘的话,已经请太医瞧过了,说是受了些风寒,吃几副药便能好。只是实在起不了身,才误了请安的时辰,不是有意要坏了规矩。”
皇后余少云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关切之色,轻声说道:“既是病了,那自然是要好好调养。这宫中规矩虽重要,但也不能不顾着嫔妃们的身子。汪贵人初入宫闱,又身体抱恙,本宫自当多加体恤。”
说罢,她转头看向一旁侍奉的崔嬷嬷,吩咐道:“崔嬷嬷,你去库房里挑些上好的药材,再带上本宫平日用的滋补方子,去寿昌宫探望婉贵人。吟芳,你去御医局一趟,让太医去勤一些,好生给婉贵人治病,莫要怠慢。”
崔嬷嬷和吟芳连忙应下,福了福身子,一个去库房挑药材,一个去御医局。
画屏对皇后的如安排,满心都是感激,忙伏地,磕头道:“娘娘心善,我家主子定铭记于心,等病好后,定亲自来向娘娘道谢。”
皇后余少云淡淡的笑道:“起来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安心养病,莫要忧心其他。这宫中的姐妹,都是一家人,相互照应是应当的。”
画屏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等着崔嬷嬷。
过了会,崔嬷嬷就捧着一个锦盒回来了,皇后又细细叮嘱了崔嬷嬷几句,这才让她带着画屏出了启元宫,往寿昌宫而去。
半个时辰后,崔嬷嬷从寿昌宫回来,先是细细描述了汪惜巧的病情,说人还是昏睡着,瞧着脸白惨白,身子骨着实不好。
“这后宫里,已有了个病病歪歪的康贵仪,如今又添了个婉贵人。”皇后余少云揉揉额头。
崔嬷嬷接着禀报:“老奴还打听到,佳贵仪打发了人,送了柄如意给婉贵人,说是祝婉贵人早日康复。”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这佳贵仪心肠倒是好,本宫就猜着,是有人指点了婉贵人,果不其然。”
“娘娘心肠好,看谁都心肠好,这佳贵仪要是真心怜惜婉贵人还好,若是借此拉拢人心,为日后谋算,那可就不得不防啊。”崔嬷嬷提醒她道。
皇后余少云放下茶盏,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远处,缓缓说道:“这佳贵仪,是得多留意。她若行事妥当,本宫自不会亏待她;可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本宫也断然不会姑息。这后宫,终究还是要在本宫的掌控之中,容不得半点乱子。”
崔嬷嬷连忙点头,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娘娘圣明,这后宫上下,若没有娘娘这般睿智且心怀大局之人主持,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佳贵仪那点小心思,哪能逃过娘娘的法眼。有娘娘在,这后宫必定安稳,万无一失。”
皇后余少云听了,神色舒缓了些,微微颔首,示意崔嬷嬷退下。
可还没安静一会,周良嫔就哭喊着跑进了启元宫,“求娘娘为大公主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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