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母性的柔光，“我想留下他，就算以后再难，我也要试试。至少，我还有你和9个侄女，还有这个小生命。”
苏凝霜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感动。
她想起多年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如今竟已长成了一个勇敢的母亲。
她伸手将苏轻轻拥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哽咽：“傻孩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堂姐会一直陪着你，咱们一起把这孩子养大，好不好？”
窗外，月光渐渐淡去，东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苏轻轻靠在堂姐的肩头，望着床头柜上的堕胎药盒，忽然觉得那些冷硬的棱角不再那么可怕。
小腹处的动静虽然微弱，却像是春天里的第一声惊雷，带着新生的力量与希望。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翻开新的篇章，而这个小生命，将成为她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晨光中，苏凝霜轻轻拿起堕胎药盒，扔进了垃圾桶。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窗外的鸟鸣声渐渐清晰，新的一天，正在悄然来临……
……
清晨七点，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地毯上织出菱形光斑。
江诗涵领着八个妹妹围坐在沙发上，九件款式相同、颜色各异的针织衫在暖光里漫成一团彩虹色的云。
**you的江萌萌**穿着鹅黄色毛衣，马尾辫随着手舞足蹈的动作扫过茶几上的草莓蛋糕——她正用小勺戳着奶油花边，眼睛亮得像缀着碎星：“等姨妈的宝宝出生，我就是真正的姐姐啦！说不定小家伙会奶声奶气喊我萌萌姐呢！”
其余几姐妹顿时笑作一团。
二姐江羽婷往她盘里添了块芒果布丁，指尖点了点她鼻尖：“先操心自己吧，上次给流浪猫梳毛，差点把人家尾巴梳成毛线球。”
“那时候我才6岁呢！”
江萌萌立刻梗着脖子反驳，勺柄在牛奶杯沿敲出清脆声响，脸颊因急切泛起薄红，“现在我都18岁了，早学会顺着毛流梳毛啦！”
老四江静依抱着米白色抱枕歪在三姐肩头，指尖卷着发尾碎发轻轻晃悠：“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姨妈肚子里的宝宝现在才18周呢。”
沙发对面的单人椅上，江逸尘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琥珀色茶汤里晃着他微蹙的眉峰，昨夜辗转难眠的淡青痕迹藏在眼尾，像被揉皱的宣纸边缘。
视线掠过女儿们灵动的眉眼，他忽然想起刚见女儿们的时候……
此刻她们发梢沾着烤面包的焦香，叽叽喳喳像群春日里的小雀，谁能想到她们即将多一个血脉相连的异母弟妹？
“爸爸...”
江诗涵忽然抬头，浅棕眼眸里映出他怔忪的神色，“您今天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话音未落，其余八双眼睛立刻齐刷刷望过来，眼底浮动着相似的关切。
江逸尘喉咙动了动，指腹摩挲着杯沿烫金花纹，那些滚烫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最终化作摇头时滑落的一声叹息——他如何说得出口：“姨妈肚子里是你们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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