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他们的真实意图。
郑建国强装镇定,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手中那被他们伪装成快递包裹的关键证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说道:“大哥,我们真赶时间送快递,耽误了要被老板骂死,您行行好,让个道儿。”说着,他还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
那身形壮硕、脖子挂大金链子的男人,上下又打量了郑建国几眼,眼神里依旧带着怀疑。他身旁一个留着寸头的瘦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大金链子男人皱了皱眉头,目光又扫向侯亮平。侯亮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迎着对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心里却把每一个应对的方案都在快速盘算着,只要对方有一丝异动,就准备拼死一搏保护证据。
大金链子男人冷哼一声,上下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滚吧滚吧,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在这鬼地方晃悠,不然可没这么好说话。”
郑建国和侯亮平听到这话,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了地,但表面上仍不敢有丝毫懈怠。郑建国赶忙点头哈腰,说着:“是是是,大哥,我们这就走。”
然后和侯亮平一起,迈着看似平常,实则有些急促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拐过一个街角,确定那些人看不到他们了,郑建国和侯亮平这才同时松了口气。
侯亮平靠在墙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建国,刚才可真是险啊,我都以为他们要动手抢东西了。”
他们才走出没多远,身后就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宛如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惊肉跳。紧接着,尖锐的呼喊声划破寂静的小巷夜空:“站住!别跑!”
两人迅速回头,只见刚才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此刻气势汹汹,还纠集了更多帮手,如同潮水般朝他们涌来。那些新加入的人,个个一脸凶相,或手持棍棒,或攥着匕首,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郑建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低声说道:“亮平,看来他们还是瞧出破绽了,这回麻烦大了。”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满是警觉。
侯亮平握紧了藏有证据的背包背带,咬着牙道:“建国,跟他们拼了,说啥也不能让证据落到他们手里。”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毅的火焰,浑身散发着决然的气势。
为首那个脖子挂大金链子的男人,离他们近了些后,恶狠狠地吼道:“哼,还想跑?真当我们这么好糊弄!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一条小命!”他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带动着身后众人加快了追赶的步伐。
郑建国和侯亮平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汲取力量。
两人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他们的双脚在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上疯狂地交替踩踏,溅起一片尘土。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敌人的咆哮在追赶。
“建国,往这边拐!”侯亮平大喊着,率先钻进一条狭窄的岔巷。这条巷子仅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郑建国紧跟其后,他能听到身后追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头。
他们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左拐右绕,像两条灵活的游鱼穿梭在迷宫之中。时而冲进死胡同,又迅速折返;时而跳过横亘在路中的杂物,继续狂奔。郑建国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甩掉这些追兵,保护好证据。他的心脏跳得快要炸裂,汗水湿透了后背,可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侯亮平一边跑,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摆脱敌人的办法。“要是能找到个出口,上了大街就好了,人多他们就不敢太放肆。”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可眼下这如同蛛网般的小巷,出口又在哪儿呢?
敌人却紧追不舍,仿佛一群饥饿的狼,死死咬住猎物不放。为首的大金链子男人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有重赏!”他的声音像是给手下人打了一剂强心针,众人更加卖力地追赶。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郑建国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敌人呼出的热气。
一个追兵猛地伸出手,试图抓住郑建国的衣角,好在他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抓。但这也让他们意识到,危险正步步紧逼。
郑建国拉着侯亮平在小巷中左突右拐,躲避着身后如影随形的追兵。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命思索着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家的别墅。那里位置隐蔽,防御设施也相对完备,或许能为他们争取到喘息和谋划的时间。
“亮平,跟我走,去我家别墅!”郑建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说道。侯亮平虽然膝盖疼痛难忍,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紧跟在郑建国身后。
两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摆脱了追兵,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郑建国的别墅前。郑建国迅速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两人闪身而入,随后急忙关上了门,仿佛将外面的危机都关在了门外。
别墅内灯光柔和,一切都显得安静而祥和,与外面紧张危险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建国转过身,看着满身狼狈、膝盖受伤的侯亮平,心疼地说:“亮平,你先去洗漱一下,把身上的灰尘和血迹清理清理,也让伤口消消毒。
之后咱们再好好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待侯亮平走进洗漱间后,郑建国的心思便飘向了爷爷郑耀先。他深知当前局势棘手,而爷爷历经风雨,见多识广,或许能从爷爷那里获取破局的灵感。于是,他趁着侯亮平洗漱的间隙,轻手轻脚地穿过别墅的走廊,朝着爷爷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洒在走廊的地毯上。郑建国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了叩门。“进来吧。”屋内传来郑耀先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
郑建国推开门,走进书房。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每一本都像是岁月的见证者。郑耀先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他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温和又关切地看向郑建国:“建国,坐吧,我已经听说了你现在遇到的困难。”
郑建国在爷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和依赖。他的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爷爷,钟泽海那家伙势力太大,黑白两道都被他渗透了。我们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证据,想要送到纪检部门简直难如登天。刚才在路上还被他的人追杀,亮平也受了伤。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满是无奈。
郑耀先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说:“建国,越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刻,越要保持冷静。
钟泽海看似强大,但他的势力是建立在违法犯罪的基础上,本就是摇摇欲坠。
你们手中的证据就是最有力的武器,但要送到该去的地方,不能硬拼,得讲究策略。”
郑耀先见郑建国进来,微微颔首,伸手示意他坐下。郑建国快步走到对面的椅子边,轻轻落座,目光急切又满是期待。
郑耀先没说话,转身走到那摆满书籍的书架前。他在书架的下层摸索了一阵,从一排古籍后面抽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表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历经岁月的摩挲,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他双手捧着木盒,缓缓走回书桌旁,轻轻将其放下。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文件。郑耀先小心翼翼地取出文件,轻轻抚平上面细微的褶皱,然后将文件摊开在郑建国面前。“建国,这上面记录着一些与钟泽海相关的隐秘人脉关系。”郑耀先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郑建国闻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文件。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职位以及一些简略的关联事件。有些名字他略有耳闻,是在商场或官场有些影响力的人物;而有些名字,他从未听过,想来是钟泽海更为隐秘的关系网成员。
“爷爷,这些……”郑建国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郑耀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钟泽海这些年在黑白两道经营,人脉错综复杂。
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收集到这些信息。
这里面有些人,看似与他并无明显往来,但实际上暗中为他提供帮助、出谋划策;还有些人,是他安插在各个关键部门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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