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细心与体贴。
“全军听令!”燕知戎沉声喝道,“放缓行军,遇颠簸处需……”话未说完,怀中的女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殷红溢出纱巾。
“停车!”
整个仪仗队瞬间静止。
燕知戎单膝跪地,撩起一角轻纱,用指腹抹去她唇边血迹,那抹红衬得他指尖发颤。
姝朵却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不妨事的,老毛病了。”
她望着他笑,眼里盛着破碎的星光,“将军别误了时辰。”
当仪仗终于抵达将军府时,暮色已沉。
府门大开,却不见少将军身影。
管家跪在阶前冷汗涔涔:“少将军他……去剿……”
“本将军知道了。”燕知戎冷声打断,抱着姝朵径自穿过中庭。
经过练武场时,满地断枪裂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一道新鲜的枪痕贯穿整面影壁——那是燕家枪法第七式的起手式。
姝朵忽然在他怀里动了动:“将军放我下来吧。”
她望向影壁上的裂痕,声音轻得像叹息,“少将军心里不痛快,是妾身的过错。”
“他性子顽劣,与你无关。”燕知戎收紧手臂,大步走向东院。
……
三日后,镇北将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燕临霄一身玄色劲装,抱臂坐在正厅角落,冷眼看着满堂宾客。
他刻意没有换吉服,与这喜庆氛围格格不入。
即使再不喜姝朵,燕临霄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只不过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旁人就无从得知了。
“吉时到——”
随着喜娘一声高呼,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燕临霄抬眼望去,只见父亲燕知戎一身大红喜袍,牵着新娘子缓步而入。
那新娘身量纤纤,大红盖头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裙裾微动,宛如弱柳扶风。
燕临霄眯起眼睛,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腰间佩剑。
他注意到那新娘的脚步虚浮,几乎是被父亲半搀着前行——这般病弱,如何配得上将军夫人的威名?
“一拜天地——”
燕临霄别过脸去,不愿看这令他厌烦的场景。
却在转头瞬间,一阵穿堂风吹过,掀起新娘盖头一角。
只一眼,燕临霄如遭雷击。
盖头下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唇上却点着艳丽的胭脂,最绝的是眼尾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妩媚。
新娘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眼波流转间与他四目相对。
那一瞬,燕临霄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二拜高堂——”
司礼的声音将燕临霄拉回现实。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女人罢了,白瞎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礼成后,新娘被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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