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走?”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胸膛剧烈起伏,“我翻遍三州十六县,踏平每一寸土地……只为找到你……你实在太不乖了……”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酒气——这些天他全靠烈酒维持清醒。
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
他想过千万种找到她时要说的话,要发的怒,此刻却只剩下最原始的占有欲在血液里咆哮。
姝朵却仰头轻笑,红唇几乎贴上他紧绷的下颌:“那……你是来抓我回去的?”
燕临霄眸色骤暗,猛地低头咬住她颈侧,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我要把你锁在榻上,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他的唇顺着脖颈向上,最终狠狠封住那张总是说谎的小嘴。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在她回应时瞬间溃不成军。
喘息交缠间,村口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火把照亮半边天空,玄甲铁骑如黑潮涌来,惊得村民四散奔逃。
为首的燕知戎勒马而立,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他比燕临霄更加狼狈——玄铁护心镜裂了一道缝,披风被利箭撕成条状,显然是遇到了好几个叛党的追杀。
当他目光落在土墙边纠缠的两人身上时,那双总是沉稳如古井的眼眸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你来了。”燕临霄将姝朵往怀里带了带,拇指示威般擦过她被吻肿的唇瓣,“是我先找到的。”
燕知戎冷笑一声,翻身下马时地面都震了三震。
他大步走来,染血的披风扫过泥泞,在姝朵面前站定。
月光下,这位铁血将军眼下青黑一片,嘴角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
四目相对,姝朵眨了眨眼,“相公生气了?”
燕知戎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唇瓣,抹去燕临霄留下的痕迹:“离家七日,还知道我是你相公?”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人从燕临霄怀里扯出,打横抱起。
姝朵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脖颈。
熟悉的松木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燕知戎的手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简单用布条扎着。
“你受伤了……”她的指尖刚触到绷带,就被男人一记眼刀制止。
燕知戎见她眼里的担忧不似做假,心里顿时舒坦了些。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回家再收拾你。”
“我还在这里呢,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燕临霄不甘示弱地抓住姝朵的手。
俩人目光如刀锋相撞,怀中的姝朵却突然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凌凌的,像山涧溪流,冲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不过出来散心几日,就这么大阵仗?”
燕知戎眸色一沉:“散心需要留诀别信?”
他声音冷硬,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姝朵的目光在那伤口上停留片刻,长睫微颤。
她歪头蹭了蹭燕知戎胸膛,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那……相公要罚我吗?”
这声“相公”叫得又软又糯,燕知戎呼吸一滞,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能感觉到她比离开时轻了不少,腰肢细得他一手就能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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