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腿一事许会牵扯到朝堂,如何说,要不要说,那是墨云寒该考虑的,她不会参与。
说完懒懒散散的走向李斗和莲儿,寻了个石凳坐着。
“我饿了,怎地还没垒好。”
此刻刚刚回过神来的宋玉书,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怎么也顺不下去。
她指着江清婉,又看着墨云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云寒,你是大周的王爷,身份尊贵,未娶正妃之前,养个女人在府中伺候,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也要好好挑一挑,至少挑个贴心些、温柔些的。你瞧瞧你找的这个,实在是……”
这时江清婉忽地捏起块黄泥巴凑到鼻尖闻了闻。
松松垮垮的衣裙因这个动作荡在地上,满头青丝挽不住,随意的散在肩头,连脑后的簪子都是歪的。
宋玉书越发觉得胸口发闷,“实在是粗鄙,邋遢,难登大雅之堂。”
云筱然乖巧的帮她顺气,眼眸却含春带怯又晕着几分哀怨的看着墨云寒。
“云寒哥哥,你真的与她有了……有了肌肤之亲吗?”
墨云寒忽觉喉结处有些烫人,又想起那日抱在怀中的娇柔,心下烦闷。
“舅母您误会了,我怎会与她这种人发生男女之情,又不是饥不择食。她是我请来的天师,暂时安置在后院。”
“天师?”
宋玉书的脸色骤变,袖袍中的手也不由握紧。
云筱然暗松一口气。
不过,那女人一看就是个会勾人的狐媚子,绝不能留在这里。
她立刻柔声规劝,
“云寒哥哥,她真的是天师吗?可是怎么不穿道袍,也没有法器,你瞧她那坐姿,怕连禅坐都不会。反倒是像招摇撞骗,另有所图。”
江清婉本不想再理会。
可当着她主顾的面质疑她的能力,这她忍不了。
“筱然县主,近日你是不是睡眠极差,噩梦不断,还会听见奇怪的声音在你耳边说话,可你却又找不到人?”
云筱然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直钻骨头。
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简直胡说八道,本县主夜夜安眠,不知道睡得多好,更没有听过什么鬼话。你自称天师欺骗王爷,被我点破后,就在此妖言惑众,实在可恶!”
江清婉最不怕嘴硬的。
她在石墩上坐直,还沾着黄泥的手指隔空指了指她周身。
“你身上有一股经年未散的怨气,已成气候。劝你一句,杀孽难消,那个人,回来寻你了。”
冷然的声音如催命的咒语,激的云筱然差点尖叫出声。
本来粉润娇俏的脸此刻煞白如纸,连声音都是抖的。
“云寒哥哥,此人……此人谎话连篇,断不能留在府中。”
她抬头想寻求墨云寒的安抚,却不其然撞上他黑沉的眸子,带着几分凌厉的探究。
她越发心慌,赶紧又看向宋玉书,“舅夫人……”
自从听说江清婉是天师,宋玉书就有些心不在焉。
此刻被她拽了下才回过神来,根本没听见江清婉刚刚说的话,神色凝重的拍了拍云筱然。
“你先回去,我乏了。”
云筱然不甘心,刚要再劝,就被李嬷嬷低咳一声打断。
“县主,老奴扶您。”
她半条手臂抬不起来,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云筱然无奈,恨恨的瞪了江清婉一眼,这才乖顺的冲着宋玉书施了一礼,带着丫鬟婆子走了。
刚走出几步远,身后就传来江清婉催命般的声音。
“最迟半月,你会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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