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还想硬扛,络腮胡拿了刑具上来,还没给他用刑,他就一股脑地都说了。
死者是他在牌桌上认识的,据说是京城人,以前念过书,家中给他在朝廷上谋了个差事,只是他生性爱自由,于是便给推了。
张二牛见他出手阔绰,谈吐不凡,起了与他交好的心思,从牌桌上下来之后,热情地邀他去家里住着。
那人也不客气,当即便跟着他回去了。
晚上两人推杯换盏,没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那人看张二牛家中条件平平,问他想不想买个官当当。
张二牛一听,顿时连酒都醒了。
他吞吞吐吐地说自己不识字,那人“哈哈”一笑,说无妨。
“朝中有许多差事根本不必识字,”他说,“让我想想……去御林军里做个百夫长如何?”
张二牛听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当真能行吗?”他问。
那人淡然一笑:“百夫长而已,我父亲说一句话的事。”
说罢,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提醒他道:“不过这是因为我与你投缘,所以才告诉你的,你决不能对旁人说,否则会给我父亲惹来麻烦。”
张二牛连连保证:“绝对不说!兄弟你放心,我最是知晓轻重!”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这官位也不是凭空就能得的,中间还需要银子打点。”
张二牛很上道:“这是兄弟你为我谋前程,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同我说!”
那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张二牛迟疑道:“……十两?”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十两?!你这是打发讨饭的呢?在京城里头,一只鸡都不止十两!”
张二牛臊得满脸通红:“我当真不晓得应当是多少钱……”
那人摇了摇头:“罢了,我实话同你说吧,这事想要办成,最少要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张二牛目瞪口呆。
张家原来还算富庶,一百两银子,变卖几块田产,再从亲友处借些,还是能凑齐的。
但张大牛在世的时候便好赌,他如今也是一样,除了眼下住着的这个祖宅,旁的都已经败光了。
一百两他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
那人继续说道:“你也别觉得多,在京城里就算要一千两,也有许多人争抢着要。我管你要的这一百两,就只是请人吃饭喝酒的钱,旁的靠的可都是我父亲的面子。”
见张二牛还在迟疑,他又说道:“况且,等你当了百夫长,每个月光是月银就足有二十两,更不必说其他的进项了。一百两银子,三五个月的功夫便回来了。”
张二牛期期艾艾地问:“其他进项……都有啥?”
那人轻轻一笑:“御林军是保护皇上和宫中娘娘们的安全的,你是百夫长,带着人在宫中巡逻,若是碰到哪位娘娘随手赏你些东西,价值就远超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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