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轻啜泣着。
“宁宁,我不是怪你,只是你天天吃这个,我担心你身体。”乔秉文将手放在妻子的肩上,轻声安慰。
郁宁伤心地摆脱男人的大手,哭泣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管做什么都要用钱。你走以后,只有当年给我寄了银子,后面你有管过我死活吗?”
乔秉文听到妻子的哭诉,顿时愣在了那里。
当年他娶了县令的女儿,然后带着新鲜出炉的老婆去了边关。
刚开始还想着郁宁,时间长了,郁宁又不在眼前,再加上和张彩月正新婚期,将他照顾得很好。
他又不好跟张彩月说他之前娶过妻的事。
再说了刚去的时候他也是用着张彩月的银子,怎么好给郁宁钱。
给郁宁寄的一百两还是他平时一点一点抠下来的。
后来被张彩月问起,他便不敢了。
时间长了,就觉得他在家里放了二百两,又给她寄了一百两,郁宁在家有了这些银子足够她生活好多年了。
反正在乡下也没什么可花钱的地方,不是吗?
自己将自己说服,再加上新娶的老婆温柔小意奉承,于是心安理得地沉浸在温柔乡里,忘记了乡下的妻子。
“我没有不管你,只是当时我接到一个需要隐藏身份的任务,所以才没有和你联系。”乔秉文脸上闪过被揭穿的愤怒,只是他控制得好,马上就收起怒容。
他拉着妻子的手,一脸关心,“再说了,我之前不是在家里留下了两百两银子吗?再加上后来的一百两,还有你赚的肯定也不少。我想着既然你有那么多的钱,你总得吃点好的吧。”
郁宁被这个男人的嘴脸给恶心到了,于是甩开她的手,假装擦眼泪:“你只知道我赚了钱,却不知道,我当初因为买那棉花花了多少钱?”
“一盆花能值多少钱?”乔秉文小声地嘟囔着。
“二百两!”郁宁小声地说道。
“什么?”乔秉文初听,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看到妻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压低声音询问:“什么花这么贵,要二百两?你什么时候买的?是不是被骗了?”
乔秉文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个山野村妇发什么疯竟然花二百两银子买盆花,又不是京城那些权贵子弟。
乡下的花到处都是,只要出门就可以看得到,郁宁怕不是疯了吧?
郁宁小心翼翼地看了男人一眼,“你走之后,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有次到镇上去无意看到这花,觉得很喜欢,就买了。”
哼!早就买了,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买了花之后,就没钱了,但家里有你走之前买的粮食,所以我就开始省吃俭用。”又看了男人一眼,郁宁继续说道:“再后来你又让人捎回来了一百两银子,日子这才好过了些。不过从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又偷瞄了男人一眼,“不久听说隔壁村的有人从战场上回来,我去打听,他说你死了。从这之后,日子就难过了许多。好多人劝我改嫁,只是一想到当初是你把我救回来,又对我那么好,再加上我始终不相信你死了。想着要是你哪天回来,知道我改嫁,不得伤心死。所以我就一直在等你。”
呕……她是怎么用三十七度的嘴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的。
清风明月:佩服佩服,小姐这张嘴,果然是会编瞎话的。
乔秉文听到有人说他战死了,气得心疼,再听到有人劝妻子改嫁,心更疼了。
接着听到妻子始终相信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宁宁没有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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