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从林东心底炸开，沿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
这就是真相。
王铭……
星域守卫？
他不是朋友。
他是监视者！
“连接成功！”徐婉清惊喜的声音传来，“天璇星能量稳定导入星域中了！”
话音刚落，工作室的灯光猛地爆闪几下，电流发出不稳定的“滋滋”声。
窗外漆黑的夜空，被一道无声划破的裂口撕开，刺目的红光一闪而逝。
周围的电子设备齐齐发出不堪重负的尖锐鸣叫，然后陷入死寂。
工作室里死寂一片。
刚才还尖啸不断的各种设备，现在都成了哑巴，只有几盏应急灯还在苟延残喘，投下惨白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电子元件烧焦的糊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林东胸口还残留着剧痛过后的余韵，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慢慢抬起脸，那张看了许多年的、属于王铭的脸，就在不远处。
屏幕上“星域守卫”四个字，和那行“创建者：王铭@星域守卫”的代码注释，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脑子里。
一切都串起来了。
那笔莫名其妙的五十万。
王铭恰到好处出现的关切。
这该死的、针对性极强的“锈蚀病毒”。
还有这个所谓的“星域监控协议”。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血液都凉透了。
林东缓缓放下手中的水杯。
杯底和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嗒”。
在这片死寂里，格外刺耳。
“你早就清楚。”
他的声音很轻，有些沙哑，却像锤子一样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王铭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的肌肉似乎僵住了，之前那种熟稔的关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难以形容的神情。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痕，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鸿沟。
他声音很平，字字句句却砸在王铭心口。
“你不仅清楚，你还在阻止连接。”
王铭脸上那点恰到好处的关切，像是劣质涂料剥落下来，露出底下一种近乎腐朽的疲惫。
“东子，你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嗓子哑得厉害，“星域钟……不该被激活。”
“为什么？”林东紧逼，手指无声地滑向键盘边缘，随时准备给徐婉清发出警告。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王铭的声音猛地拔高，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三十年前！东山塔那次事故，就是两界连接错误搞出来的灾难！十七个人！我爸就在里面！全都被星域能量同化了！”
陈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状况外：“什么情况？你们俩说啥呢？”
“告诉他，王铭。”林东语气冷得掉冰碴，“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星域守卫，一个专门阻止两界连接的组织成员。”
啪！
工作室的灯，彻底灭了。
只有几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映着三人晦暗不明的脸。
窗外，更多的红色闪电无声地撕裂夜幕。
远处，隐隐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破开空气的轰鸣，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王铭长长吐出一口气，带着认命般的叹息，“星域守卫总部的增援。东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星域钟绝不能完全激活！”
林东刚要张嘴，耳机里，徐婉清的声音突然变了调，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
王铭的话如同一枚炸弹，在工作室狭小的空间内爆开。林东盯着这个相伴多年的“挚友”，胸口疼痛剧烈到几乎无法思考。“星域守卫”——这个陌生而古老的名字，突然填补了所有不合理拼图的空白位置。
“所以那些黑衣人也是你的同伴？三十年前的事故报告也是你们掩盖的？”林东咬牙，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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