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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火燃灶
玉璧炸裂的刹那,归墟海眼剧烈震颤。未济之味的啼哭化作青铜锁链,将林霄的建木枝钉入泪囊内壁。根系渗出汁液不是血,而是樵夫临终前未劈完的柴、寡妇桥灯笼里未燃尽的烛、酒客杯中未饮尽的残酒——这些人间余烬竟在锁链上燃起白焰。
“原来你早知第十灶要烧的是自己!”白芷的狐尾卷住林霄,尾尖金纹与白焰共鸣,“未济之味是饵,你才是火种!”
初代的虚影在火中狂笑:“饲史三千年,等的便是你这把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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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灶余灰
白焰燃尽时,归墟海面浮起万顷盐晶。晶体内封存着被净化的史实:精卫填的海是饕餮胃囊,刑天的干戚是初代的炊具。孟极蜷缩在盐堆里,失明的血眼处生出一株建木幼苗——苗尖挂着颗露珠,珠内浮动着未被篡改的《忘忧茶馆日志》。
白芷拾起玉璧残片,璧上血字已被泪灶重写:
“至味非味,痴火非火。
天道裂隙,在归墟的盐里。”
林霄的建木枝彻底钙化,枝头悬挂的饕餮牙却突然开口:“第十一灶在西王母的妆奁里,那匣中锁着女娲的腮红——是初代用共工颅骨磨的粉。”
海风掠过盐田,卷起细碎的晶体。晶粉折射出昆仑墟的投影:西王母的瑶池早已干涸,池底沉着半盒青铜胭脂,盒盖上刻着初代编纂者的新罪证——“饲天当饲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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