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空间之中仅有他们二人,所以此刻宁政那稍显粗重的呼吸声便听着尤为明显了些,云蕖听着这声脑中悬着的那根弦顿时断了。
方才她做了什么?
她是色魔吗?
她怎么能在人胸口前放肆成这样呢?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云蕖觉着其实都不是,好像就是她方才色胆包天了!
她苦着一张脸,正在脑中思索,应当再如何解释这番荒唐的行为之时,鼻尖却突然嗅到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有些似铁锈……
云蕖的脑子一下就被这味道吸引了去,她重新贴到宁政身上,仔细轻嗅鼻子,便如同在搜寻着什么一般。
宁政方才就被人闹得有些呼吸不稳,差点没绷住,这会儿眼见着云蕖的动作,想都不想就生了些退缩之意,他稍稍退后两步,想远离面前的姑娘,哪知动作刚做,那姑娘却一反素日面对自己时的羞涩,竟是霸气的将他一下拉得更近了。
宁政不由噎了噎,轻咳一声,方才哑声道:“阿蕖饶了孤。”
云蕖却是无动于衷,半晌之后,她才退后了些,扬起脸时,脸上虽带着些许的红晕,眼神却有几分笃定和担忧。
“公子受伤了,是吗?”
没等宁政回答,下一句话紧接着又落在宁政的耳中:“何时的事?是这几日我不在时有人入了宫吗?王后的人?”
受伤确实是这几日的事,只是这些时日云蕖忙碌,宁政也恰好不想叫她知晓了又担心,一来二去便瞒了下来,哪儿想到,今儿一时不慎却被她给闻出来了。
宁政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绪,直至能正常说出话来,他方才开口:“阿蕖聪慧,便是孤不说你也能猜到一二,不过……阿蕖放心,那些人还伤不了孤,孤这伤是故意受下的。”
宁政语气轻飘飘的,仿若身上的伤压根就不是伤似的,云蕖听罢,不由瘪瘪嘴,方才脸上的红晕即刻便转进了眼眶之中。
还没说话呢,一滴泪便已经落在了宁政的手背上,直灼的人心间发抖。
宁政当即慌了神,将还在外头的云蕖搂着腰便抱入寝间,阖上门的那一瞬间,云蕖整个人便落入了宁政那极为温暖的怀抱之中。
“阿蕖放心,孤心里头有数,那伤不是什么大伤,至多再有几日便能好了。”
宁政声音格外温和,此刻只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好。
怎知他这一句说完,怀里头的姑娘却哭得更为大声了,连带着他身上那薄薄的一层衣裳都让她哭湿了去,就好像他当真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伤一般。
宁政被她哭得心里头比那身上的伤还要疼,一时没了法子,只能将人更紧的搂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扶着人的后背,以此做安抚。
云蕖就着宁政这般的安抚哭了好半晌,最后到底是有些嫌弃自己的了,索性是将眼泪尽数擦到了宁政的衣裳之上。
宁政无奈瞧着身前正使坏的小姑娘,也知道她这哭了一场之后大抵是已经缓过劲来了,于是不动声色的凑近了些,让她用自己衣裳当帕子能更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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