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当真是好一出的倒打一耙啊!
饶是素日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宁政,都未曾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女人在床榻之上摆了这么一道。
偏生这姑娘还是个会演的,这会儿说完便抬手可劲的揉着眼睛,真真就是一副刚刚转醒,还是被他给闹醒的模样!
宁政被云蕖这模样逗得笑出声来,也不想着反驳她的倒打一耙,反倒是顺着力道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云蕖的发顶,悠悠开口:“嗯,都是孤不好,孤夜里头孤枕难眠,只能靠阿蕖近些了,阿蕖能原谅孤吗?”
这事若论起来,其实云蕖是不占理的,毕竟她心里也清楚,自己醒来时是个什么模样的,因而此刻听宁政这般讨饶,她轻咳两声,眼神闪躲开来,当即顺口应了话去。
“我……我这般大度的人,自……自然能够原谅了!”
云蕖说着还伸手推了推此刻仍旧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企图让他将自己放开,哪儿知她手刚伸到人身上,还没使上力道呢,就听上头的男人突然轻嘶出声,而后就连方才搂在自己身上的手都松了下来。
云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现下还受着伤呢!
于是尚且还顶着一张大红脸的云蕖几乎想都不想,便坐起身来,视线紧跟着便往宁政的伤处看去。
昨儿包扎完之后宁政已经换上了轻便的中衣,此刻云蕖一眼便瞧见了中衣里头染着些许红的纱布,云蕖吓得眼眶瞬间泛起了红,眼见着宁政脸色煞白,云蕖更是心里愧疚,没忍住便又要落下泪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忘了公子还有伤!”
宁政心知这伤口是自己作出来的,实则与云蕖无甚关系,此刻瞧见云蕖竟哭成这样,心里头自然也心疼起来,他强自挤出一抹安抚的笑:“无妨,不是你的错,是孤方才动作太大。”
只是这伤口连上昨儿已经崩了两回了,疼也是真的疼,饶是宁政再如何撑着,他面上那豆大的汗珠,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疼痛。
云蕖一边抹着泪,一边按着宁政靠坐到床上,随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宁政身上的纱布,这布帛裹着血,每扯一下都似乎连带着皮肉,云蕖红着眼眶,手下动作却依旧不敢太重。
“疼不疼啊?”云蕖的声音发颤,明明知晓答案却偏偏还要多问上一句。
宁政双眸一直盯着云蕖,自然将她此刻的所有神情都尽收眼底了,他轻呼一口气,声音也并不见任何颤抖:“不疼,阿蕖放心。”
尤志昨日处理完伤口之后,药便放在一旁,云蕖替宁政上了新药,又剪了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绕上去之后,方才抬着眸子看向宁政:“骗子!”
口中虽然念着骗子,但云蕖的面上却染着心疼,宁政没多说什么,只是在云蕖将纱布系上结之后,凑上去握住了云蕖的手,“没骗你,有你在,一点也不疼。”
云蕖自然知晓这人就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她抽抽鼻子,刚打算教训几句,却听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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