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说不出的凄惨,也说不出的恐怖,难以想象棺材里的尸体在死之前遭到了多么沉重的重创,就好像整个人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过去了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全部断裂了。如果这真是母亲的坟,是母亲的遗体,那她死的有多惨她会是因为生我之后身体虚弱而死的
我一下坐在棺材旁边,心里七上八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苦涩难耐,看着简陋的棺材,再看看棺材里断成一节一节的骸骨,我说不出的恨,说不出的怒。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生我的亲娘,她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惨遇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平静了一些,棺材里只有断裂的骸骨,没有一点点多余的东西。我把崩裂的棺材小心整理了一下,又用铁皮重新把它裹好,回填了土。当坟头重新耸立起来的时候,我一用力,手腕那么粗的铁锹把被硬生生撅断。
ot你消消火,消消火再说。ot老蔫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出我的怒气无法熄灭,赶紧过来劝。
ot事情弄不清楚,这股火,怕是消不掉了ot我咬咬牙,转身就走,我要把这个事情问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他没权力这么对待我的亲娘。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然而不用问就明白,这事,爷爷和爹最起码是清楚的,爷爷暂时找不到,我得去找爹问。
母亲的事情一被我知道,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全部都放在一边。我和大头佛还有老蔫巴全力朝回赶,爹和庞狗子还有唐百川他们平时都在大河两岸走动,但是庞大的丧事刚刚办过,爹他们还没有离开。我忍着心里的怒火和疑问,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一直等到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回屋之后,我才喊上爹,到外面去走走。
我一句话都不说,闷头在前面走着,一直走出去很远,才停下脚步。爹明显知道我情绪不对,只不过他深沉惯了,我不说,他也不问。寒冷的冬夜,我们父子两个面面而立,看着他那张布满了疤痕的脸庞,就想起这些年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我想质问,想到可怜的爹,突然又不忍心开口了。
ot孩子,你,怎么了ot爹看我的嘴唇在发抖却一句话都不说,沙哑着嗓子问我:ot出了什么事了ot
爹是苦命人,但是娘呢母亲,那个对我来说熟悉又陌生的人让我心里一阵一阵钻心的痛。心里的不忍也随即被强压下来,我抬起头,慢慢道:ot爹,我长大了,有些事,我不想被瞒着。今天我只想问问你,娘是怎么回事ot
ot这些事,你爷爷该和你说过的。ot爹的脸上全都是疤,看不出他神色的变化:ot你娘命不好,身子很虚,生你的时候又不顺,她ot
ot你骗我ot我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截,死死的盯着爹,道:ot娘是被人杀掉的死的很惨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是不是ot
ot你ot爹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被逼问的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起这些。爹这样的人不善说谎,他被问的一时间说不出话,从这些细节我就能判断出,我猜错的没错,娘就是凄惨的被人杀掉的。
ot爹告诉我ot我一步走到他跟前,道:ot我没有见过娘,你告诉我,我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ot
ot孩子ot爹愕然了一下,目光随后就黯淡了,低下头,慢慢对我道:ot你娘是三字坡一个走船人家的女儿,她温顺,心底很善,对我照顾有加。ot
ot她是个普通人是个好人是不是ot
ot是她是ot
ot那为什么杀她是谁杀她下那么重的毒手ot我再也忍不住了,只有我们父子两个,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抓着爹的肩膀:ot谁杀了我娘你说ot
ot孩子,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ot爹摇了摇头,道:ot我不能说。ot
爹不会撒谎,我肯定是问到了节骨眼上,他不想直说,又不愿骗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理智好像丢失了,我不管别的,只想知道杀了我亲娘的凶手。
ot爹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儿子如果当,那你就告诉我ot
ot我不能说,不能说ot
不管我怎么追问,哀求,爹始终不松口。他必然有难言的苦衷,但越是这样,越让我心头的无名火熊熊燃烧,渐渐的,那股火焰把理智完全吞噬了,我猛然一推爹,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喝道:ot爹你说杀母之仇,是不是不共戴天我娘没有养大我,但是生了我,给了我这条命,她的冤屈不伸,我宁可死ot
第四百零九章家事谜云
爹被追问的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明显是清楚这件事的,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不肯吐露。我愈发急躁,怒火把仅存的那一丁点理智和意识也吞噬的干干净净,猛然一挥手里的棍子:ot不管谁杀了娘,我要讨个公道爹,不要逼儿子动手ot
ot罪孽,我来背ot爹慢慢闭上眼睛,还是死不松口,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我只感觉胸中的一口怨气将要爆炸了,被憋在胸膛里难受的要死。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猛的挥动棍子,迎头砸了下去。爹的功夫其实很好,但是他连躲都没躲,眼睁睁看着棍子带着一股劲风砸到自己头顶。
咔嚓
和小臂一样粗的棍子重重落在爹的头顶,应声而断。一股鲜血随即顺着爹的头发淌落到脸庞上,他没有丝毫的痛楚,连血都不擦,仍然低着头。我一下被惊呆了,自己在狂怒之下错手伤了父亲,父大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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