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摩天轮下来,沈戾的脸有些红。
陆长亭拉着他又绕回了欢乐城,给他买了个黑色的小恶魔发箍,买了稀奇古怪的面具,买了玩偶,买了棉花糖,几乎是看到什么买什么。
沈戾抱了好多东西,见他把卖气球的小姑娘手里的气球全都买了过来,有些好笑:都要回家了,你还买这些做什么。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陆长亭把买来的所有气球系在一起,留出了一小截绳子的长度认真的系在沈戾的手腕上,摸到他一直戴着的红绳,随口问了句,你这条红绳,是谁送的吗?
在月老祠求的。沈戾语气无奈,怕他没尽兴还要接着买,只好说,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陆长亭把他抱着的东西都接了过来,让他可以吃棉花糖:改天有空,我们去月老祠。
陆长亭说:我也去求一条。
沈戾把棉花糖也递给他,让他先拿着,然后捏着红绳的绳结,把红绳给解了下来:伸手。
陆长亭伸出手,看着沈戾低头给他系上红绳,心里像是吃了好多好多巧克力,甜得不行,也软得一塌糊涂。
系上我的红绳,就是我的人了。沈戾抬眼看他,语气认真得叫陆长亭有些心悸。
早就是你的人了。他牵住沈戾的手,十指紧扣,难道你还想赖账?
不会赖账的。沈戾很轻的说了句,我好不容易才求到的,怎么会赖账。
陆长亭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霸总买气球怎么能只买一个呢,那当然是全都买了
【陆长亭一高兴就败家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
第三十八章
人性本贪,贪生,贪情,贪欲,贪一切可贪之物。
有些事尝到了甜头,就像是在干枯野草里放了一把火,星火燎原。
陆长亭不但不打算克制,甚至行事更放肆了些,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趋势。
而沈戾也从陪住两天,变成了长住,两个人很自然的就开始了同居生活。
六月翻过了篇,七月初下了一场雨,但天气还是一天比一天热,盛夏时节,也只有冰镇西瓜和雪糕才能消减些炎热。
谈恋爱的日常就是陆长亭白天去公司上班,沈戾在家里补觉或者是清算酒吧的账目,会给他送午饭,也会在家里做好晚饭,吃过晚饭以后就去酒吧巡店。如果不加班,陆长亭也会陪他去酒吧,晚上十点两个人再一起回家,如果加班,时间一般都很晚,下班以后就正好去酒吧接沈戾回家。
虽然工作上的事陆长亭还是很尽心尽力,也和以前一样克己奉公,但沈戾出入公司的次数多了,难免就会引起一些流言蜚语。而沽酒也常有一些上层圈子里的人,他和沈戾的事没有刻意的藏着捂着,很快就传到了陆世扬的耳朵里。
热衷于给他找麻烦的陆世扬佯装不经意的,就把事情告知了他父母。
其实陆世渊也听到了些风声,只是他暂时还不想过问这件事情,但被陆世扬这么一说,就算是装样子,他也得把陆长亭叫回家一趟。
陆世渊的电话打过来时陆长亭刚下班,正从电梯里出来,到地下停车场。今天刚好小暑,天气实在过于炎热,地下停车场里更是闷热,车座的温度烫得他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尽管他一上车就开了空调,但还是觉得一阵燥热。
陆长亭接通电话,带上蓝牙耳机,发动了车子。
听到陆世渊叫他回家一趟时没什么反应,也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尽管电话那端的父亲语气并不怎么好,但叫他回家,可见父母总算愿意和他好好谈一谈了。
是陆世扬捅破了粉饰太平的窗户纸,陆世渊本来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一定要面对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天气热火气盛,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看到柳撷枝皱了皱眉头,他这才语气生硬的补了一句:你妈特意叫阿姨做了一大桌菜,还煮了你爱喝的糖水。
陆长亭嗯了一声: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调出通讯录顶置的号码,拨了过去。
沈戾正在切肉,手上有些油,他挤了点洗洁精冲洗了一下手才接通电话:长亭?
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了。陆长亭总觉得这种临时通知恋人不回家吃饭的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感,我爸叫我回家一趟。
他叹了口气: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沈戾倒也没觉得不高兴,毕竟是家里叫陆长亭回家吃饭,只是关心的多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是有事,但没必要让沈戾担心,所以陆长亭并不打算告诉他,只说:我妈说我最近这段时间忙工作太辛苦了,所以做了一大桌子菜,要给我补补。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回不回得来,还真说不准陆长亭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还是玩笑似的口吻:一晚上都舍不得我吗?
沈戾抿了抿唇:我挂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陆长亭笑了一声:你乖一点,晚上早点回家,早点睡觉。
他又说:如果不留宿,我尽量早一点回来。
陆家在坐落在平潮路沿江尽头的一座老宅,白墙乌瓦,宅院前种了一大片的柳树和蔷薇花,曲径通幽。
这一条沿江路上的宅院都是仿古建筑,家家户户之间隔得很开,住户也不全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这边是老城区,住宅历史久远,碧水绿树风景雅致,现在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这样的宅院了。
陆长亭在路口买了些新鲜的时令水果,停好车,给沈戾发了一个自己到家了的信息,然后才拎着水果进门。
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坐在沙发上的陆世渊抖了抖报纸,轻哼了一声,不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就是回来一趟拿了东西就走
柳撷枝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长亭忙工作,难得回来一趟,你少说两句。
忙工作的人天天去酒吧鬼混?
去酒吧就是鬼混。柳撷枝不紧不慢的反问,那你以前天天去戏班子听小曲儿难不成是什么正经事?
陆世渊把报纸收了起来:看夫人当然是正经事。
你儿子随你。这些天他们明里暗里也打听了些沈戾的事,知道沈戾是沽酒的老板,陆长亭去酒吧当然不可能是鬼混,而且沈戾的风评很不错,听公司里的人说,沈戾还每天都给陆长亭送饭。
经营着沽酒的沈戾绝不是什么摆着好看的花瓶或者是养着玩玩的金丝雀,俩人是认真的在谈恋爱,柳撷枝心里其实已经认下这个多出来的儿子了,就是陆世渊心里还有些不大待见陆长亭和沈戾的事,总想着等俩人什么时候分手,再把陆长亭拉回到正路上来。
他觉得陆长亭和沈戾不能跟自己和柳撷枝相提并论,还想说些什么,柳撷枝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聊。
陆长亭对父母的打情骂俏见怪不怪,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去厨房洗了手,这才到饭桌边坐下。
吃过饭,陆长亭就被陆世渊叫到了书房,甚至没喝上一口柳撷枝特意为他煮的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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