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您的初觉醒时间?
1346年。
也就是九岁的时候,嗯,六至十岁觉醒异能是正常时间。您突破视野级的时间?
1351年。
好的,这个和档案上写的是一样的。目前视野范围呢?
刚突破了行星级。
!!!
?
不是,少校您刚刚才突破了视野级,这才三年就到了行星级!?
嗯,我可能运气好点儿。
您谦虚了。
得知安晚依然突破行星级后,几名研究人员的态度顿时恭敬了不少,又增加了许多更详细的问询。安晚规规矩矩的回答着调查者的提问,这些都是设定好的回答,不会出错。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1336年诞生的共情异能者,因此一系列的谎言便要随之而生。
他相信那位千年以降的智者说要灭杀1336年共情者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他还不想死,也确定自己不是那位大人物口中的那个异能者。
只是碰巧在同一年出生而已,这说明不了什么。
安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毕竟他对智慧生命联盟没有任何敌意,但人类总是一种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物种,他不想承受无妄之灾。
不一会儿,调查便进行到了核实异能这一步。
异能者的单细胞能量值会远高于人类,因此可以用这个来确定某人是否为异能者。但目前尚未攻破异能者基因定位技术,因此还不能用科技手段来侦察异能者的异能种类和能力,只能靠其表现型和口述来判断。
何淼院士首先拿出一个镊子形状的工具,轻轻在安晚的左手中指上取了一小块表皮,等待数分钟后便有数据显示出来。
【单细胞能量值:1522kd】
哐啷一声响,镊子工具直接掉在了地上。
三名院士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指数,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怎,怎么回事?坏掉了?
安晚挑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何淼扶了扶眼镜,从地上捡起镊子工具清除数据后重新启动:一般来说刚突破行星级的异能者单细胞能量值在200左右,等会儿,应该是数据出错了,我们再来一次。
【单细胞能量值:1522kd】
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看着那个四位数,树屋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气氛。
常规的行星级异能者单细胞能量值是多少?安晚突然问。
行星级看异能种类的不同,差距很大,何淼咽了口唾沫,最高是祝祷系,在神降之类的异能施展时能达到1000左右的峰值。
星系级呢?安晚又问。
何淼干巴巴的说:李帅上个月测的时候,施展状态800kd,静默状态300kd。
言下之意,精神系异能者即便是到了星系级也突破不了四位数,哪怕是祝祷系,也得在施展威力最大的神降术时才可能突破1000。而现在呢?你只是个刚突破不到一天的精神系行星级,怎么可能到1500?
要不我们再测一次吧?何淼勉强笑着,再次取了安晚一块表皮。
【单细胞能量值:1519kd】
少了三点。安晚冷静道。
何淼欲哭无泪,两点能顶什么事儿,那不还是1500+嘛!你以为神降状态为什么只能持续几分钟?还不是因为人体脆弱,过高的细胞能量就像高热岩浆,会把人烧死的。
可眼前的年轻少校面色如常,并无半点不适的模样,哪像一个将死之人。何淼只好甩了甩镊子工具:大概是坏了,我们直接下一步吧,之后再带个新的来重新为您测算。
安晚颌首,心中却想到了许久以前的另一件事。
他记得还在双子星第三区地下黑街的时候,伪装成兽医的塔塔木院长曾经也为安宰测过一次单细胞能量值。那个时候得出了惊人的3000+数值,让他一度以为崽得了什么绝症。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安宰从没表现出什么不适的病症,反倒越活越好,也就是说那么高的能量值对于他来说是常态。可是为什么我也这么高呢?
您的读心异能在这次突破行星级的过程中有变异吗?
安晚压下心中惊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单纯的等级突破。
好的,烦请展示一下。
何淼话应刚落,安晚的精神触角就伸进了他脑子里。
安晚挑了挑眉,他完全没想到何淼竟然也是名行星级的异能者!
波澜壮阔的精神海翻滚着,海浪滔天。他的精神里能量充沛而蕴含水汽,足以证明何淼是一名原子系水类属的异能者,并且达到行星级良久。
调查都用行星级异能者,看来异科院是真的很重视那位神音了。
请问我现在在想什么?
忽远忽近的声音自精神海外传来,安晚抬头便看见了精神海上方一排排水柱蓦然冲天而起,渐渐修成一尊巨大的雕塑那是三头六臂的异能始祖像。
安晚飞近那座如山峦般巍峨的雕像,惊叹的抚摸着惟妙惟肖的水质脸庞。
他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来试试吧,你可以改变,所有的这一切。
出于好奇,安晚手指微微搅动水面,于是那张威严的脸便开始蠕动变形,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竟变成了安晚的模样!
与此同时,精神世界外。
坐在沙发上的何淼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什么长久以来的坚信被切断了。他的信仰不受控制的转变,被无数次膜拜的面孔逐渐模糊,反倒是正面对着的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金光。这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且悄无声息,连距离他最近的两名副手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眨眼之间,行星级水异能者何淼便成为了坚定的安晚教信徒,他忍着热泪低下头,心中充满了面见真神的欢欣雀跃,只觉得再直视一眼都是不敬。
现在无论安晚说什么,他都可以豁出命去做到,并引以为最高荣耀。
何淼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一切异变又恢复原样,沙发对面的青年再次变得温和可亲起来,直视他的脸庞也不会被刺得忍不住流泪。刚才那刹那间的崇拜与信仰如烟雾般散去,没在他的大脑中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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