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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1 / 2)

童少悬也向他回礼。

童少悬心到道,没想到这位一向清高的交寺丞,居然会为她说话。当初她刚当上大理寺丞的时候,这位交寺丞可没少挤兑她。

童少卿!

周围一圈人齐声向这位大红人见礼,这待遇往常只有三公可以享受,将将二十四岁的童少悬在候君亭里能掀起这等波澜,只教不少人眼红。

童少悬有些受宠若惊,一一回礼。

交寺丞在她身边低语,将眼前这群人中最会拜高踩低的小人各个指出,千万提防;而当真有盖世之才的贤者也一并推举,可以结交。

童少悬记性好,交寺丞说一遍她就全部记下了。

看来她离开中枢的这段时日,朝臣变化还是蛮大的,光是眼前就有许多新面孔。据交寺丞所言,这些新面孔之中多有澜吴沈家的人。

那个人就是沈长空。如今御史台最炙手可热的监察御史。交寺丞目光一转,童少悬也跟着眺望,一身形修长玉面美男从远处的长廊尽头快步走来。

沈长空和童少悬是同年届举子,比她要大上几岁,如今已经蓄上了胡须,蜕去了少年气,已然有了中年人的厚重。

沈长空身后跟着一群面带恭顺笑意的文臣,不知对他说了什么,沈长空有点儿心烦地咬着腮帮,加快了步子来到童少悬面前,舒展且挑高了眉心,深深的双眼皮也因为他这个轻蔑的挑眉而带成了单眼皮。

许久不见啊,童长思,没想到你真活着从齐州回来了。沈长空摸了一把胡须,冷笑了一声道,中枢之内负责审谳的官属可真不少啊,陛下治下哪有那么多作乱之人?只怕犯人都要不够分了。

沈长空目光转向童少悬身后,被武将们拥在中间的沈约:有些人死去活来的折腾,到最后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约应当是听见了,但未给予任何眼色,依旧和多年未见的同僚们娓娓而谈。

听完沈长空的挑衅,童少悬对沈长空心无城府地一笑,明眸皓齿,笑靥明丽:沈御史真知灼见。

沈长空:

童少悬丝毫没有要与他唇枪舌战的意思。

那神态,便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儿。

沈长空安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后,将额上一根将要乍起的青筋摁下,拂袖而去。

童少悬心叹,这沈长空目中无人争强好斗,往后遇到他只怕会很麻烦

她正要回头去和交寺丞说上两句,却见文臣们自行让开了一条通路,仿佛在躲避瘟疫一般仓促地躲开疾行而至的一群持刀黑衣人。

童少悬见这群人身着黑色圆领长袍,长袍之上绣着对光可见的金丝鹊羽银纹,为首女子头戴硬脚幞头,一身的黑沉,长眉红唇面容冷冽,目视前方脚下生风,浑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身后随行者更是暗藏煞气,所行之处众人避之不及,掀起一阵令人汗毛倒竖的寒潮。

童少悬的目光在为首女官的脸上粗略一扫,忽然心头猛缩,就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那女官就要从她身边经过,童少悬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疾行的枢密院属官纷纷厉色回眸,眼中挑起警备。

候君亭里其他的文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童少卿到底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居然敢拉拽正在执勤的枢密院主事,拽的还是枢密院最可怕的煞星神,不知会爆发什么样的冲突。

攻玉?童少悬有些不敢认。

但浓妆之下,分明是她的发小,分明是那个在夙县和她一块儿长大的青梅,她不会认错。

石如琢低眸,看向童少悬扣着她腕的手。

童少卿,自重。石如琢用力一挣,将手腕给挣了回来,用不耐烦的语气道,下官正在执行要务,童少卿再耽搁下去,别怪下官不客气。

童少悬被她的冷淡疏离刺得心口发痛,原本就极为灵动传神的眼睛,很快蒙上了一层难过的晶莹。

石如琢错开了童少悬的凝视,转身大步离去。

第312章

一直到早朝之上,宣读童少悬和沈约在西南剿匪功绩,童少悬升任大理寺少卿,沈约加官进爵之时,童少悬的一颗心还在石如琢身上,以至于朝臣们羡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因在思索旁事而沉寂的脸上,显露出了与实际年纪不相符的沉着,更让人赞服这少年人宠辱不惊,的确是有鹏程万里的气度。

今日吕简要宴请胡国使团,没有上朝。澜宛倒是在此,从头到尾都带着和煦的笑意,诚挚祝贺童少悬和沈约高升,就像是在西南被扫荡的真的是匪患,而不是她同族兄弟。

早朝之后便是明江畔的庆功宴。

庆功宴上童少灼带着卫执也来了,与功臣一齐宴饮。

澜宛也没走,跟着朝臣到明江畔,还真安安稳稳地坐下,与同僚们畅饮,甚至领了吏部的人过来敬童少悬和沈约。

童少悬和沈约起身回敬,澜宛瞧着童少悬,感叹道:我也算看着长思长大的吧,想当年刚在博陵见着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话都说不明白的小娘子。如今已经成长为大苍的中流砥柱了。有陛下护航,咱们童长思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童少悬知道澜宛在嘲讽她多年前邀请吕澜二人到童府做客时,表现窘迫的往事,也揶揄她是被卫袭一手捧出来的红人。

童少悬并不着恼,笑着回道:是啊,当初第一次见澜尚书之时,下官还是个初到博陵没什么见识的村姑,曾被澜尚书艳绝盛气所震慑,两句话也说得磕磕巴巴。不过这些年多亏陛下栽培,下官走南闯北也算是走过几条桥蹚过几道水,明白澜尚书也没那么可怕,当年全然是我自个儿吓唬自个儿罢了。

沈约在旁嘴角带笑,其他坐在附近的官员很明显听出了二人说话之间的火药味,大气都不敢喘,无论是提箸还是执杯者,全都静默不动。

吏部的人脸色非常不好看,但澜宛神情未变,轻柔地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酒喝完。童少悬也仰头喝了酒,澜宛对她微微一颔首,目光落在童少悬身后辽阔的江面片刻,扬起了一个莫名的笑意,走了。

沈约抿了一口酒,在童少悬的耳边道:到底是澜宛,即便丢了西南,依旧能在烧尾宴上觥筹交错。

想起昨夜卫袭所说吔摩教之事,童少悬低语:澜家手中的筹码不止澜仲禹。如今不过是打折了澜家一条胳膊,我们甚至不知道澜家还藏了多少条足以支撑的大腿。

.

坐在筵席角落的吕澜心迎来送往了一番,眼睛也没睁开,将手里喝空的酒盏放回案面。

她喝得有点多,已经有点儿微醺了。

这么久了,还没来么?

吕澜心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

原本吕澜心是想要多喝几杯,好让自己烂醉如泥得更真实一些,回头能靠就靠能依便依。今日有澜娘在,她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案对面坐下一个人,吕澜心不用睁眼,嗅着气味也能知道来的不是她等待的石如琢,而是澜宛。

澜娘。吕澜心坐直了,恭恭敬敬地问候。

澜宛说:这么久没有回家,没回来看看你吕娘和我,是还在恨娘吗?

吕澜心笑起来的弧度和澜宛一模一样:怎么会呢,澜娘做了什么我要恨你?只不过近日进京使团太多,吕娘今日都没能抽出空,我自然也忙得很。

这些年吕澜心基本不着家,自个儿在外面买了座宅子住着,还有多座别馆可供她消遣,这些事澜宛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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