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利紧追不舍:“那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我还真想听听。”张军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不瞒你说,张铁江和我们家沾点亲戚。张大友昨天晚上到我家去了。”
华长利闻言一愣,惊讶道:“有这样的事?”不过细想,在乡下,亲戚之间相互走动本属正常。但张军主动坦白这层关系,看来他此刻也是左右为难,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想必正为如何抉择而头疼,在亲情和工作立场间苦苦挣扎。华长利一脸诚恳,坦率地说道:“其实郝书记和郑镇长之前也考虑过给张铁江家一些补偿,可他儿子一张口就是200万,这胃口也太大了,咱们肯定满足不了。要是他们坚持这么高的要求,那对不起,我们一分钱都不会给。”
张军接话道:“就算不给200万,100万总可以考虑一下吧?”
华长利反问道:“你觉得咱们能心甘情愿拿出这100万吗?虽说现在我们有能力拿出这笔钱,可放在过去,这100万那可是天文数字啊。”
张军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过人家毕竟损失了两条人命,而且这事还跟咱们镇里的项目有关。”华长利皱了皱眉,回应说:“跟镇里项目有关不假,可这都是河东村,还有常凯江瞎搞出来的名堂,才酿成了如今这个结果。他们胡乱作为,擅自改变原本的规划和操作流程,才导致意外发生,怎么能全让我们承担这高额赔偿呢?”张军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开口:“要是人家真把咱们政府告到法庭上,这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华长利神色轻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倒觉得没啥问题。真要是被起诉了,我去出庭。我还挺好奇,当政府作为被告,到底是啥滋味呢。”说罢,他冲张军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得去省里一趟,考察一个房地产公司,估计明晚才能回来。”
张军一听,迅速伸手抓住华长利的手,目光紧紧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质问:“长利,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妹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事?我妹妹嘴上虽没说什么,可你不能做了就这么不了了之吧?”
华长利面露无奈,语气带着几分辩解:“张军,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初可是你让我那么做的。我要是不那样,她根本就不肯走。而且,你看现在她不也好好的吗?怎么,你还想逼我再和她有什么瓜葛,还是想让我娶她不成?我可告诉你,这两件事,以后都不会发生。”
张军冷冷一笑说,长利,何必这样呢?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玩了我妹妹,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对你可是不利的。
华长利愣了一下说,看来你这是给我挖的陷阱吧?我当初就觉得你这是给我挖,设圈套挖陷阱,结果还真是这样。不过我不在乎,只要是你这脸能不在乎,我就无所谓。
张军说,那咱就试试,我可是掌握了证据的。
华长利愣了一下,他才真正的正视这个问题。原来,张颖在跟他做的时候,已经把那个场面都录了下来。华长利此刻懊恼不已,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自己竟真的掉进了陷阱。回想起当初,只因过于轻信张军,又觉得张颖楚楚可怜,才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荒唐要求。
他心中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想寻欢作乐,身边从不缺女人,张颖也并非是最让他心动的。
可如今一旦被他们算计,事情就变得复杂棘手起来。一旦那些不堪的事情传扬出去,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必然会受到严重影响。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额头也微微沁出了汗珠。
他在心中暗暗咒骂张军的阴险狡诈,表面上装作一副可怜相求自己帮忙,背地里却设下圈套等着自己钻。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强作镇定,思索着应对之策,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轻易得逞。华长利突然冷笑一声,开口道:“行啊,不愧是老兄你,到底是比我多了个心眼。当初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把我给骗了。我倒要问问,你费尽心思把你妹妹扯进这事儿里,肯定是有所图吧?是不是想让我在郝书记面前美言几句,答应张铁江家的赔偿要求?话说回来,张铁江到底跟你啥关系,是你表叔还是别的?”
张军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这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华长利眼神一凛,紧追不舍:“这么说,那200万赔偿款里,也有你一份好处咯?”
张军面不改色:“这也不重要。”
华长利目光如鹰,继续说道:“当初拆迁的时候,你本想多捞一笔钱,结果被我搅黄了。现在你又想从这儿捞回去,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张军见瞒不住了,索性摊牌:“很简单,给张铁江的儿子张大友200万,这事儿就翻篇。你要是不答应,真打起官司来,虽说你代表政府,可你也讨不了好。而且我妹妹还是个处女,她要是一口咬定你强奸,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华长利心中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清楚,张军这是在威胁自己,可他也绝不能轻易妥协,否则以后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华长利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忙不迭地摆手,带着哭腔说道:“张镇长,您可千万高抬贵手!强奸罪这罪名,我怎么担得起啊,十年八年的牢狱之灾,我后半辈子就毁了。您妹妹当时和我在一起那可是你情我愿,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真要告我,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张镇长坐在办公桌后,身子微微前倾,双手重重地压在桌面上,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妹妹跟了你,那才是跳进火坑!强扭的瓜不甜,这婚不结也罢。但今天这事儿,咱得掰扯清楚。张铁匠儿子那赔偿款,你得给我痛快解决了,别想着糊弄过去。”
华长利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嗫嚅着:“张镇长,这赔偿款数额可不小,我……我也得想想办法啊。”
张镇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指着华长利的鼻子骂道:“少跟我这儿装糊涂!你在外面那些勾当我都清楚。你和郝书记关系不一般,你现在又和他妹妹搞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歪心思。你赶紧去把这事儿给我办得漂漂亮亮的,别等我动手收拾你!”
华长利低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华长利灰溜溜地走出办公室,钻进自己的车里。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
心里又气又恼,本以为自己能在这些关系里捞到好处,没想到如今被张镇长逼到了墙角,这赔偿款的事儿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接下来的日子,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华长利在车里如坐针毡,车窗外的喧嚣此刻都成了恼人的噪音。他心急如焚,再次拨打张颖的电话,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无奈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他时不时看向手机,仿佛这样就能让它快点响起。约摸过了二十来分钟,手机铃声猛地打破寂静,看到“张颖”两个字闪烁在屏幕上,华长利差点蹦起来,忙不迭地按下接听键。
“喂,张颖,可算联系上你了!”华长利的声音不自觉拔高,透着难以掩饰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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