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先跪拜母亲,马夫人抓着儿子的手,拉在自己身边坐下,。
又是摸他的手臂,又是抚摸马文才的脸颊,见他都好,假嗔道:“以后再出去,必要给母亲来个信,你是要让娘担心死么?”
马文才见母亲疼爱,趁势歪在母亲凭几上,靠着马夫人身边道:“儿子以后不会了。让母亲和大哥担心了,只是今日我和母吃完饭,孩儿就要走。”
马夫人一听儿子又要走,满心不舍,望着端坐在一旁的马文诚道:“你二弟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啊?军事就这样紧急?”
马文诚见母亲问,笑着道:“眼下要找那人只有二弟见过,况且找到那人,二弟也就回来了,母亲不必担心。”
马夫人在府中常和次子作伴,自然偏疼次子一些。
见大儿子说了,仍不放心道:“他才不到十七。”
这话刚说到这里,她立马住了口,望了一眼长子,挤出笑改口道:“是到了要历练的年纪了。”
原来她本要说儿子还小,不要这样劳累他。忽想起长子马文诚,这个年纪早去将军府了。
她忽想到这些年对长子冷落颇多,为了巩固马家的势力,娶妻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赶忙亲自盛出一碗雪菜粥,放在长子面前。
和马文诚道:“你做兄长的,要多多照拂自己也要照拂兄弟,文诚堪配大哥表率。”
马文诚,先谢过母亲,赶紧将粥捧在手心,笑着拿汤匙舀了,喝了。
马文才扭头瞥见,一妙丽女子端着一个锦盒进来,见她粉面含春,钗环齐整,衣着华丽不像个侍女。倒是像个妾室。
马文诚见二弟转着脑袋看,指着那女子向他道:“她你都不认得了,你忘了临川县的姜家了?”
马文才又朝那女子脸上仔细瞧了两眼,摇头道:“这哪里是姜家的女子,姜家女子我见过,他怎么怎么还越长越小了?”
马文诚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可眼底陡然一寒道:“二弟,你真糊涂,那日娶了两位姜家女子,你是不是忘记了。”
马文才低头仔细一想,的确听大哥这么说过,姜家的那位妾室的确要带去一位姐妹当滕氏。
今见大哥这样说,看来这女子方是那日带过去的腾氏了。
可这两军阵前,一向谨慎的大哥怎么会带一位妾室前来呢?他见到这位妾室,忽想到那日在姜家后院里,祝英台在亭子中,拿着一一刚出锅的糍粑仰头去吃的样子。
那时的她穿着一身素色襦裙,几乎没有装饰,晃着脑袋仰着头,一口一个把糯米糍粑往嘴里塞。一面吃,还一面环视四周,怕有人看见她把糍粑塞满嘴的样子。
他见她吃得实在是香,又刚好见自己脚边有只耗子,便趁她不注意往她身边一丢,吓得她差点没飞起来。
当初那个连耗子都怕的女子,竟不怕拿刀横在她的车夫面前和整个姜家对抗。
她这样一个有胆量的人,就算没有自己也能收到部曲吧,想她当初俏皮明媚,再想她如今给果敢坚毅。
他忽然恍惚去想,当初要是自己拉着她,不管她是否情愿,只要她为妻。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她独立为王,二人割袍断交的地步。
自己帮了她,也彻底失去了她。
他想到此处,鼻子一酸,仰头抬眼让眼泪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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